7.27.2012

Linen, Lines and Masking Tapes





線條, 畫布, 膠帶



2012

Oil and pencil on Belgium linen

80 x 100 cm

(ART TORONTO 2012)











7.23.2012

Linen and Masking Tapes





畫布, 膠帶



2012

Oil on Belgium Linen

80 x 100 cm

(ART TORONTO 2012)











7.03.2012

What This Island Has?

20年,台灣作了什麼事?

  • 2012-07-03 01:38
  • 工商時報
  • 【記者陳碧芬/新聞分析】

 台灣要成立區域金融中心並非一朝一夕,昨天英智庫來台公布研究報告,出席的與談者有半數是當年首波推動者,如陳聖德回憶,1992年發動很多人馬,產學齊心撰寫出半公尺高的報告,「歷經11位行政院長後,我這位銀行家都退休了,還回到台上來談這個題目。」
 20年來,台灣內部政治紛擾,歷經政黨2度改朝,即使為了國家持續成長的經濟政策一直獲得朝野共識,但金融產業卻因特許行業限制,被夾擠在許多公共政策的周旋之中。套句私募股權協會理事長黃齊元的名言:台灣的金融業「走不出去,也引不進來」,導致金融暨資本市場成為外界攻訐的對象,甚為可惜。
 然而,台灣內部及政府政策問題,不是台灣落後於亞太地區金融市場的致命關鍵,大陸30年改革開放後期開始轉進金融市場,以「聚精會神」態度將龐大壞帳打掉、大型陸銀到海外上市,邀請外銀參與金改,而近5年的人民幣國際化,每一個動作、每一步都讓大陸金融業茁壯,更緊密地步向國際地位。
 相對起來,台灣金融產業規模相形見絀,加上少了政府的果敢政策,成為區域金融中心的話題,已如昨日的牆上花。產學界的語重心長,則是希望這次的國際比較,只是提醒我們,這只是一個夢的延遲,而不是夢的幻滅。
 如果人民幣成為國際貨幣之一是未來的主流,台灣現在既有的優勢仍然雄厚,國際市場的經貿連接,兩岸經貿往來的金融流通,台灣產業紮根的實質經濟,台灣高儲蓄率下的財富管理,兩岸文化密不可分的血脈,都能讓台灣即使不能跟上任何「中心」,也能以業者、內涵及競爭力,再拚一場未來的地位。



                                                                         


光看標題,
我就想問 --
這一二十年,
台灣發展了甚麼文化與藝術?


重大的官辦民辦展覽,
總還是糾纏著過去古人的懷舊氛圍.
更糟的是,
那些都還祇是西方藝術的餘味!


不是畢卡索,
就是克林姆;
不是夏卡爾,
就是馬諦斯;
不是塞尚,
就是梵谷;
不是莫內,
就是達利.


藝術史 * 到了台灣,
似乎時光永遠暫停...


年復一年.
無非就是馬克杯, 書籤或杯墊..,
就像第四台重複播放的那些
多看幾遍就令人作嘔的電影;
粗糙的展示與大量的譍品
恰好呼應了這個盲從, 弱智, 只長腦殼不長腦漿的社會.


台灣民眾 (看) 到的藝術,
其實在教科書裡早已熟爛!


這地方我們所接觸的 [藝術] ,
也不該是其他次文化的遺毒...
[大眼睛女孩] [大眼睛男孩] 或
[大眼睛寵物], 或 [裝模作樣cosplay]...
更不該是那些從中國廉價進貨或本土自產,
經畫商加以精美 "包裝" "行銷",
各式各樣抄襲西方古人與藝術類型的 (拾人牙穢型作品)...
[仿 Lucian Freud 之筋肉派作品]
[仿 Chuck Close 之大頭症作品]
[仿 Giorgio de Chirico 之白日夢超現實作品] 或,
[仿 Richard Estes 之單挑萊卡像素作品]...


[台灣美術系年年畢業的一大缸子仿各種"派"的半吊子畫工跟作品就更多到族繁不及備載了.]
[我深深覺得, 問題一半出自老師們的鬼混, 因循苟且與專業學識水準不良,
另一半則是大學生普遍衰弱的素質 -- 不求甚解, 怠惰與程度差.]


整個環境似乎忘光,
"藝術" 最珍貴的內涵與精神,
不就是 "原創" (Original), "想像" (Imagination)和 "情感" (Sentiment) 嗎???

此外,

\荒謬到一整個極致的是那夥成天 "磁場"啊, "能量"啊, "神"啊, "鬼"啊,
\假學歷, 假畫歷 ... 
\你家裡要拜啥成分的香, 掛啥顏色的畫, 要對啥方位的框...等等
\..."什麼鬼"的幫眾, 更是集台灣怪誕詭異現象之大成/

近來台灣的畫廊業者, 或 "畫家"自己,
流行找些演藝人員(當然也包括一些政客[1])來自抬身價.
當然, 不是說演藝人員沒藝術品味跟涵養,
但實務上不是那樣嗎!?
(不然, 台灣的電視節目及戲劇怎越做越貧乏, 低俗與寒酸???)
總不能因為"演藝"裡有個"藝"字就可以扯來當宣傳吧?!
藝術經營不見相關高端的藝術專業人士或學者針對其所代理的品項為文討論,
只見一個個不知所為何來的"藝人"們比YA與作品合影留念...

圖窮匕現,
是整個台灣藝術經銷商另一項黔驢技窮的悲劇,
也是台灣藝術收藏者們的悲劇!
"藝品"[2]以股票似地炒作, "價值"與"價格"混淆, 藝術"綜藝化";
我們面臨的正是藝術品市場魚目混珠, 濫竽充數的空前盛況!!




文革已遠,
二二八也早歿入歷史巨流;


這裡的一切進度,
若一再耽溺過往, 或
不停地複製,
卻與前進中的現代藝術思潮無法接軌,
那台灣的藝術跟藝術教育,
如同台灣的電子業,
注定杵 (處) 在代工狀態,
沒有自我,
失去靈魂,
只能活在別人的陰影下!

沒有深厚的思想和前瞻的知識,
有啥條件驕傲?
又奢談什麼發展??!





註[1]. 指的是那些不認識藝術, 卻老是跑展覽場子,
          幫自己與別人共同造勢的 "藝術白癡" 政治人物; 有戴著墨鏡看畫的 (如李登輝),
          有一張嘴只會喊凍蒜的 (如蘇貞昌), 有誇口說當選後要搞大藝術 (多到忘了誰誰誰...,
          可不就是兩個爛黨的那一缸子低俗人種), 選完忘一乾二淨的..., 形形色色, 不勝枚舉.

註[2]."藝品"與"藝術品"的差異, 在台灣因為人為故意地操作, 兩者已經漸漸失去了界定.
          能稱為"藝術品", 必定有它的價值, 而它的價值判斷則因亙古以來藝術史或
          理論家們長期累積與研究而成立, 也因奠基於那樣雄厚的文化基礎, 其價值才會產生;
         "藝品"的價值(或價格)通常來自於個人(或一小撮人)的喜惡, 那種"喜惡"天馬行空,
          捉摸不定; 概言之, 經過一小段時間的流行便剎然而逝.








6.30.2012

Marée









2012

Oil on Belgium canvas

47.2 x 99.7 cm













6.19.2012

South Gulf





南灣


2012

Oil on Belgium canvas

50 x 70 cm



















5.26.2012

Vorspiel





序曲



2012


Oil on Belgium canvas


53 x 72.5 cm















5.15.2012

Ambiguity of Understanding





你不瞭解我的明白



2012

Oil and acrylic on canvas

130 x 194 cm





This work is invited to join
"The 11th Nationwide Painting Exhibition"
at Taichung City Seaport Art Center
from 28/7 to 16/9, 2012


本件作品應邀參加
"第11屆全國百號油畫大展"
於 台中市立港區藝術中心
28/7月 - 16/9月

























4.15.2012

A Preface for Liao Ching-Yun


自然主義與海洋性格
淺談廖清雲老師的藝術與生活美學


三月,與闊別多年的廖清雲老師相逢,隨其進入他那偌大的工作室。數十件雕塑作品原件座落於各處,還有更多的是待完成的想法與雛型,轉盤上矗立著正是峽谷系列中的一件;俐落的線條是峽谷經過千百年淬煉而成的輪廓,豪邁卻斷續的造型則敘述著谷底深淵的湍急,雖然作品尚未成形,那些簡化而又象徵的手法,透露出廖清雲老師對大自然的崇敬與對造型的獨特看法,更重要的是,燃燒不盡的藝術狂熱!



近五十年的創作與教學職涯,學校與工作室是廖老師的生活重心,二者看似互為牽絆,實際上,他在二者間早以尋得完美的平衡,除了熱愛的教學工作,多面向的藝術表現形式更顯價值。從其早期的公共藝術到之後的類寫實風格(semi-realism)作品,例如「瑞穗」(FRP, 1986)、「豆蔻年華」(FRP, 1984) 「沉篤」(Bronze, 1983),以近乎實際人體的比例規格,簡化複雜的細節,企圖傳遞作品中所滲透出的表情張力,他關切作品中人物個性與情感(character and emotion)層次更甚於雕像紀念性的表達(monumental expression)。如此的樣貌呈現,似乎也異於自十九世紀以來一般人對「寫實主義」(Realism)雕塑作品的既定印象 模仿與擬真(replication and simulation),引領觀者接觸藝術家的情感投射,不再拘泥於瑣碎的細部刻劃,創作者的主觀意念成為表現整件作品的焦點。因此,如之前所提到的「豆蔻年華」、「沉篤」或此類的人物創作,經由表面的肌理、簡約的造型及光影的結合,廖老師強調作品的個別獨特的氣質(individual nature)與存在感(concreteness of flesh)。就如奧古斯特.羅丹(Auguste Rodin, 1840 – 1917)在創作時,讓模特兒自由自在地活動於工作室裡,藉以快速捕捉其自然的動態造型,廖老師的人物作品亦充分地展現其自然主義(naturalism)特質;「薪傳」(Bronze, 1988)與「泰雅族老婦」(FRP, 1984)便是經典之例。



1989年,自法國巴黎高院展覽之後,1990年代初期,或許是生活與思想的歷練更迭,亦或許是對創作永不止息的探尋,廖清雲老師的創作風格逐漸轉變;造型越趨大膽,人物描寫越趨解放! 1989年的「韻」(Marble, 1989)、「秋詩」(Bronze, 1991)與「夏日」(Bronze, 1992)皆為代表作品。這個時期,人體結構的表現已臻熟練,所選擇用來詮釋美感的題材多以女性為主。結合洋流洄瀾波漩般的姿態與峽谷飛瀑傾瀉而下的流利線條,突顯了創作歷程中現代主義(modernism)的滙入,脫離寫實主義的意識形態,雖然沿用人體(human figure)做為一貫的題材,但是,抽象化(abstraction)及象徵性(symbolization)是兩大主軸;從早期的率直表現,至此階段的陰陽虛實交錯的形式(concave and convex shapes),由作品中滲出的視覺穿透(visual penetration)更顯戲劇性張力! 以「丰姿」(Indian-red Granite, 1992)為例,柔美蜿蜒的輪廓,暗示著人們理性認知中的女性軀體,作品中所抽離的圓形鏤空恰與周圍包覆的場域產生對話,細膩平滑的表面牽引著粗獷不羈的鑿痕,虛與實、強與弱,對比中形塑完美的平衡。又如「盈盈」(Jade, 1992),律動中的線條觸及觀者的視覺感官,作品中的人物輕盈撫袖,迷人動態呼之欲出! 玉石光潔無瑕,整體質感倍增清麗脫俗;「柔」(Marble, 1990)、「婉約」(Jade, 1992)及「佇情」(Bronze, 1992)皆是一時之佳作。



廖清雲老師出生於桃園觀音鄉,1967年定居於花蓮;成長與工作,人生大部分的時間似乎都與海洋有著密切的地緣關係。或許是這樣的因緣,無形中,也同時孕育他開闊的胸懷與創作上如海洋般廣袤而又深沉的人文思維。如先前所述,廖老師的題材多半闡述普世認知的美感經驗(experience of universal aesthetics),即使是小憩的片刻恬靜(如「沉篤」),母親溫暖和煦的懷抱(如「慈暉」),不離不棄相知相守(如「生命之愛牽手情懷」,抑或是少年莫名所以的煩惱(如「沉思」,所呈現的內涵和語彙,不僅完全能夠喚起觀賞者心中的悸動與共鳴,其所追尋的人性光明面(bright side of humanity),一一藉由他的藝術轉譯手法深刻體現。



綜觀廖清雲老師的藝術創作,自創作概念的成形,造型的蛻變,以至創作體結構的演譯,與其認為是各個階段的癥象(symptom),不如說是在他個人風格上的一種多重並存的創作軌跡(trajectory of coalescing elements)。因此,在近幾年所發展出的鐵雕或是攝影,雖然形式轉換,其實無不源自於藝術家之眼與其沉積數十年的思想底蘊。以最近的「峽谷風情」系列為例,不同於之前立體派(cubist sculpture)風格作品,講究的是虛實空間的對話;形式上,太魯閣峽谷系列則突顯大開大闔的氣勢,充分表徵廖老師長期在地花蓮的感受與心境。



數次訪談的過程,廖清雲老師常自謙非專業藝術工作者。其實,在這瘋狂競逐流行的世界,昧於「當代藝術」卻高倡「當代」、不解「藝術價值」卻混淆「價值」的所謂專業藝術家多如過江之鯽! 以廖清雲老師謙遜、誠懇且質樸的創作態度便足以供後進學習。在最近的一次會面中,廖老師的髮絲蒼白許多,手掌上仍然是新傷舊痕並存,彷彿無形中記錄著一刀一鑿的思路歷程。在午后陽光映射的工作室裡,不變的是他那爽朗的笑聲和堅毅的神情,正滔滔不絕地發表最新的想法與作品;此刻,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位年近七十的長者,而是一位創作不懈的藝術家。






英國國立蘭卡斯特大學
當代藝術學院(LICA) 視覺藝術博士




(這是為我的啟蒙老師, 廖清雲先生將在2012年10月於花蓮文化局舉辦七十歲回顧展所寫的序)



秋詩

1991
Bronze

(高雄市立美術館典藏)






1989
Marble

(台北市立美術館典藏)













4.12.2012

Equinox





春遲


2012

Oil and charcoal on canvas

41 x 53 cm













 

3.03.2012

Whisper





耳語



2012

Oil and charcoal on canvas

41 x 53 cm
















2.09.2012

Shadow




影子


2012


Oil and charcoal on canvas

45.5 x 53 cm
















2.06.2012

Fiord





峽灣


2012


Oil and charcoal on canvas

41 x 53 cm


















2.03.2012

Divina Commedia




為什麼你的精神渙散?

為什麼你的腳步放慢?

人家的竊竊私語與你何干?

走你的路, 讓人們去說吧!

要像一座卓立的塔,

絕不因暴風雨而傾斜.

我們可以活的平凡,

但是我們絕對不能活的平庸.



----

但丁 神曲












1.21.2012

A Stroll in the Winter Morning





冬天早晨的散步



2012

Oil and charcoal on canvas

45.5 x 60.5 cm


















Moon





城裡的月光


2012

Oil, pencil and charcoal on canvas

24 x 33 cm



~




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 
總有個記憶揮不散
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 
總有著最深的思量

世間萬千的變幻 
愛把有情的人分兩端
心若知道零犀的方向 
哪怕不能夠朝夕相伴

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溫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間聚散 
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
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守護它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 
總有個記憶揮不散
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 
總有著最深的思量

世間萬千的變幻 
愛把有情的人分兩端
心若知道零犀的方向 
哪怕不能夠朝夕相伴

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溫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間聚散 
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
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守護它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溫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間聚散 
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
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守護它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

人總會想出千百個裡由,
 
愛一個人;
 
不愛了,
 
也能找出千百個裡由.
 
 
不論如何,
 
每個人,
 
最終,
 
還是孤獨...







12.28.2011

Art Tainan




Dear Friends

My works are going to be exhibited in Art Tainan Expo.
(府城藝術博覽會)

at TOSEE ART section
(土思藝術)

from 2012. 01.06 - 08





Tayih Landis Hotel
 660, Sec 1, ShiMen Rd., Tainan


大億麗緻酒店
台南市西門路一段660號












12.21.2011

Mist







2011

Oil on canvas
50 x 110 cm


















12.06.2011

Cage





孤單



2011

Oil and charcoal on Belgium linen

80 x 100 cm
















10.05.2011

Abstract In 162 Centimeters





162公分的虛幻

2011


Oil on canvas
80 x 100 cm


















Precipitation







2011

Oil on canvas
50 x 110 cm






 








9.15.2011

Astringent Mind







秋澀


2011

Oil on canvas
45.5 x 60.5 cm



















9.13.2011

September






季風


2011

Oil on canvas
45.5 x 60.5 cm















9.03.2011

The Pacific




 

6又五分之2


2011

Oil on canvas
111.5 x 202 cm




















9.01.2011

Once Upon a Time in Lancaster...

2004年,我在英國度過第一個冬天。英國的冬天無趣而蒼茫,當一個人穿越草原的時候,落單的小羊、瘦骨嶙峋的老馬、遺世獨立的農舍及那片冬雨欲來的天空,在心裡抹出一塊沒有邊際的灰色。回到畫室,灰白的牆面與窗外的蕭瑟相互輝映,即使沒有下雪,冰冷的空氣足以將人凝結在自己小小的境地(1)裡,乘著幻想去探索灰色的神祕世界,是一天當中重要的事。從紐約到蘭卡斯特(2),從現代藝術之都到文明古城,環境的轉變也影響了我的創作思維。
與其認為是大環境的影響,不如說是個人心境的更迭,將更為貼切。因著單調而規律的生活步伐,讓我有能力觀照自我,不論是生活的態度或是面對空白畫布時的當下,開始品嘗簡單(simplicity)的況味是有趣的。然而,那終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台北與紐約,兩座大城儘管文化差異,但是氛圍與特質一致,各式各樣流行文化的刺激容易使人著魔,也能叫人迷失。對我來說,視覺上的絢麗是一種激情,而激情過後的玩味卻得依賴更深沉的情感來接續。當著空白畫布面前,些許的焦慮攪和著苦澀的咖啡成了一個人的畫室裡重要的伴侶,如影隨形。而思想與創作中那些或隱或現的煎熬沒有人能完全理解,就像無法理解那種瀕臨死亡又復活的感覺。
在那些親人團聚的重大節日裡(復活節或耶誕節),我仍在畫室工作,孤寂感總是強而有力地襲來。我時常屏氣凝聽窗外有無意外的訪客經過,為我帶來一壺熱熱的咖啡;我也時常幻想自己就站在對面樹下望著這棟偌大的建築,循著溫暖的燈光找到二樓窗口,疑問在一片灰茫之中是誰還在工作? 天色漸黑,只有三兩隻歸巢的雀鳥和偶爾飄落在窗邊的枯葉,那個片刻竟然有幾許悲壯之姿!
由外化至內省,我不再執著於事物的表象,不願讓想像力沉淪為流水帳般的影像記錄(record)與拷貝(copy);西方哲學家若瑟琳曾說 – “若作品僅忠實呈現眼前所見之事物,雖然運用更多的描繪技巧,但就好比只是豎立起一面鏡子,卻無法反映真實的內在。反之,在任何獨特的題材上,展現其想像或抽象的一面,於這樣的繪畫表現裡,我們似乎就能在其中尋求更深層的內涵。"(3) 又如法國詩人畫家法蘭西斯所說 –“畫家選擇題材,模仿它、變造它,後者便是藝術最終的所在。"(4)

當我穿越草原,在灰色之中,我看見了更深處的景象,因為透過灰色而顯得含蓄,那是只有我能看見的風景,在冷酷外表下蘊藏著內斂而豐富的情感;當我穿越草原,我看見了眼前的虛幻,它或許也觸及和我同樣身為匆匆過客的人的心裡,於是,在那曾經短暫停佇的時空,我們彷彿有了共同的情緒和思想。











 
                                                                                            
1. “境地”也等於”禁地”,因為是唯一的博士研究生,所以擁有系上提供的私人畫室,之前它作為研究所所長辦公室,成了我的畫室之後便同時享有不受任何人打擾的特權。
2. 蘭卡斯特(Lancaster)是蘭開夏郡(Lancashire)的首府,位於英格蘭與蘇格蘭的交界,紅玫瑰為其傳統圖騰,所謂”玫瑰戰爭”(Wars of the Roses)就是與以白玫瑰為徽章的約克夏郡(Yorkshire),在十五世紀為爭奪王位所引發的戰爭;時至今日,已演變成蘭卡斯特大學(Lancaster University)與約克大學(York University)每年舉辦的校際體育競賽。
3. “If painting is only a matter of copying faithfully what is before one’s eyes, then it may seem, that although this calls for more technical skill than just holding up a mirror, it does not call for anything profound. But if what is represented is something ideal, or an intelligent abstraction from many particulars, then such representation may seem to call for something profound.” – Rosalind Hursthouse, in “Truth and Representation”, as quoted in Oswald Hanfling, Philosophical Aesthetics, 1992, p.260
4. “The painter chooses something, and then he imitates what he has chosen, and finally deforms it. This last is where the art lies.” – Francis Picabia, 1921.